阿tg双手托举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托盘,上面稳稳放着那支铜棍。
靓妈立于其后,双手捧着《三十六誓》和“门生帖”,神情肃穆。
王莽今日也一身传统黑缎唐装,显得非常有精神。
他在铁桌前跪下,接过靓妈递上的清香,朝关帝像恭恭敬敬行了三叩首的大礼。
起身后,阿tg向前一步,将托盘高举至眉。
“王莽,洪兴兄弟信你、敬你,今日奉上‘洪门龙棍’,掌我门堂!”
王莽深吸一口气,伸出肥厚却异常稳重的双手,拇指在内,四指并拢托住木盘两端,这是一个严格恪守的“双掌承接礼”,不能有丝毫闪失。
紫檀木的微凉触感透过掌心传来,那根沉重冰凉的铜棍,连同靓妈递过的《三十六誓》与门生帖,正式落入他手中。
“捧圣典!”
大飞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莽立刻将《三十六誓》端正地放回供桌中央,随即退到正中位置。
靓妈上前,展开那沉重的典籍,低沉的声音开始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第一誓:自入洪门之后,尔父母即我父母,尔兄弟姊妹即我兄弟姊妹,尔妻我嫂,尔子我侄……如有不遵此例,不念此情,即为背誓,五雷诛灭!”
每一条毒誓都像重锤敲在人心上。
从手足互助、患难相扶,到严厉的惩罚,
“奸淫兄弟妻女姊妹者,杀!”
“泄露洪门机密,私传海底者,杀!”
“恃强欺弱,争占堂口者,杀!”
……
最后一条尤为凛冽,
“私通官差,勾引外人危害兄弟者,杀!诛其九族!”
诵读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
当最后一字落下,大飞眼神示意,阿tg提着一个仍在扑腾挣扎的肥大公鸡上前。
白光一闪,锋利的匕首干净利落地切开鸡冠。
鲜红浓稠的鸡血滴入桌上的酒碗中,与高度白酒迅速融合,散发出刺鼻的血腥混合着浓烈的酒精气息。
大飞端起血酒碗,递给王莽。
王莽双手捧过,转身面对所有沉默伫立的门徒。
他举碗齐眉,目光扫过每一张在昏暗中紧绷的脸,低沉但异常清晰地开口,
“洪门祖师在上,四海兄弟共鉴!今日我王莽执掌龙棍,接掌洪兴!必以三十六誓为血肉,以关帝圣君为肝胆!若有违背——”
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如闷雷炸响,
“天厌之,地厌之,兄弟共诛之!人神共戮之!”
话音未落,他仰头便将碗中腥烈的血酒一端,喉头滚动,一饮而尽。
酒碗放下。
“饮!”
大飞下令。早有小弟端着盛满血酒的托盘鱼贯走到每个人面前。
所有门徒,包括大飞自己,都默默端起分酒碗,毫不犹豫地仰头饮尽。
无声的动作胜过一切口号,瓷碗放回的碰撞声零落而沉重。
木桌被迅速撤走。
靓妈双手捧着一个打开的锦缎木盒走到王莽面前,盒内静静躺着一枚半个巴掌大小、温润莹白的老坑玻璃种翡翠印章,这是洪兴的掌门印信。
王莽拿起印章,走到供桌前,郑重地蘸满印泥,在那份早已备好的手写“洪兴堂主令”末尾,力透纸背地盖上“王秉印”三个古朴篆字。
鲜红的印迹在白纸上异常刺眼。
靓妈接过法令,当众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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