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炸后的第三天,北方首都的天空依然被浓烟笼罩。
阳光无法穿透厚重的烟尘,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昏暗中,仿佛永夜降临。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腐烂味和刺鼻的化学物质燃烧后的气味。
即使戴着防毒面具,那股味道仍能渗入鼻腔,让人作呕,西部卫军一定在炸弹里面放了点什么。
王奇站在一处废墟上,望着远处仍在燃烧的建筑残骸。
城市的供水系统早已瘫痪,消防队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吞噬一栋又一栋建筑,直到它们彻底化为灰烬。
施pei尔来了,王奇低声询问统计出来了吗?声音透过防毒面具显得有些沉闷。
施pei尔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报告,纸张上还沾着灰尘。
施pei尔:初步统计,城市70%建筑被毁,伤亡人数……无法精确计算。
施pei尔声音有些沙哑,硬要说的话,至少数十万人死亡,上百万人无家可归。
王奇沉默着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街道。
在那里,一队幸存者正缓慢地移动着,他们拖着简易的行李,有的背着受伤的家人,有的推着残破的推车,上面堆着从废墟里挖出来的食物和水。
他们眼神空洞步伐沉重,像是行走的尸体,没有当初灾难重建后的喜悦。
城市南部,一座尚未完全倒塌医院成临时避难所,正在艰难维持。
走廊里挤满伤者,哀嚎声、呻吟声、孩子的哭声混杂在一起。
医生和护士们已经连续工作了48小时,他们的白大褂早已被血和灰染成黑红色,口罩下的脸疲惫不堪,他们也是普通人。
“绷带!我们需要更多绷带!”
一名护士用尽力喊,她的声音已经嘶哑。
“没有了!全用完了!”
另一名医生绝望回应,他已经19个小时没睡觉了。
角落里,一名年轻母亲抱着她的婴儿,孩子的右臂被压断,伤口只是简单地用破布包扎着,鲜血仍在渗出。
母亲的眼神呆滞,嘴唇颤抖着像是在无声祈祷。
“医生……救救我儿子……”
一位中年人抱着浑身是血的男孩,他叫住一位路过的医护人员,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医生低头看了一眼,喉咙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继续走向下一个伤者,中年人跪在地上抱着男孩嚎啕大哭。
这座避难所的外面还有一个临时救济站。
城市的粮食储备在轰炸中被摧毁大半,幸存者们开始挨饿。
人心在这一刻变得很险恶。
在临时搭建的救济站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们手里拿着破旧的碗或铁罐,等待着那一点点稀薄的粥。
“每人一碗,不要挤!”
负责分发食物的士兵喊道,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人群的推搡和争吵中。
一名老人被推倒在地,他的碗摔碎了,粥洒在地上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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