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川眸一震,脑海里闪电般过了一遍沈如意从发病到现在的各种状态,发出疑问:“那是从什么时候被调换了?”
南朝使臣进宫觐见时,安旬并不在一行当中,但这不防碍他通过直觉推测出沈如意是什么时候被换了,“宫宴之后。”
安旬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季文川再次震惊,迅速站起身来,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愤怒,“不可能啊!虽然我是男子不能一直陪着阿意,可是飞双一直跟着阿意,对方怎么有机会把人换了?”
他立即就想去找阿双,被安旬制止,“先生,只有飞双一人,总有疏忽之时。”
“那你为何不让我去找飞双核实?”
安旬只说了四字:“打草惊蛇。”
“可……”季文川一时之间,不知是先核实还是先找人,他没了主张,难耐焦虑,“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这时,他小厮在门口轻轻叫了声,“先生……”
“什么事?”
“我能进来说吗?”
一听这话,表明有重要的事,季文川连忙让他进来,小厮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他双眼一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季文川朝小厮摆摆手,“你先出去。”
等出去的小厮关上门,他手指伸到茶杯里浸湿,迅速在桌上写了几个字,朝安旬笑笑。
安旬一看,跟着笑了笑,一副太好了的表情。
飞双愁眉不展,一直守在姜芷身边,一会儿问道,“姑娘,你感觉怎么样了?”一会又问道,“姑娘,一直躺着会不会头晕,要不要起来走走?”
开始时,姜芷还有些耐心,像阿花教她的那样温和有礼,但老是被问,渐渐的失去了耐心,虽然竭力忍耐,眉宇间的戾气难免压制不住,没好声道,“明知我有心疾,还让我走来走去,你这是想让我死吗?”
飞双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噗通一声跪下,“奴婢绝没有这个意思……公主殿下饶命……”
姜芷忍不住还想呵斥,突然想起阿花说的那个灾星一副淡然什么事都不计较的世外高人的样子,瞬间意识到自己曝露本性,连忙露出牲畜无害的样子,温和道,“我也是躺的久了有些烦燥,罢了,就听你的起来走几步。”
飞双听她这样说,连忙上前搀扶她,仍旧尽心尽力的小意模样。
在姜芷看不到的地方,眸光闪了一下,敛下的眼皮盖住了冷意。
一个跟了沈如意两年的阿花,虽然教了很多沈如意的神态举止,但姜芷与沈如意可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她们的三观、身份、地位简直天壤之别。
一个生于封建王朝的宫庭,被浸染的权力熏心,不论何时,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一个生于平等的一千多年后,受的是人人平等的教育,再加上她性格淡然,举手投足间像是隐世大儒一般淡泊明志。
一个在权力的漩涡中挣扎,眼中充满了欲望和野心,一个一心向往与世无争的大理,宁静而淡然。
她们的选择和追求截然不同,注定在行为举止上风格迥异。
对于飞双这样贴身服侍的丫头,那怕她再怎么伪装,还是被发现了端倪。
开始时,飞双不敢相信,觉得自己一直跟在沈如意身边,对方怎么有机会把人换走的?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有什么地方疏忽了。
但是不管她相不相信,事实就是现在照顾的沈如意给她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她照顾的沈如意,那怕对方没有刻意说什么做什么,可是给她的感觉就是看她的眼光是平等的,但是现在的沈如意给她的眼光是居高临下的,又因为沈如意真有一个双胞胎在随国皇宫,让她不得不承认,沈如意被调包了。
现在伺候的是如意姑娘的双胞胎姐姐——姜芷,芷灵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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