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庇护舱内瞬间变得十分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望月与伊森身上,神色各异。
澜雪嘴角轻抿,他刚要起身,就看见伊森伸手接过了那支营养液。
“下次不会了。”他哑着声音说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望月顿时满意地点了点头,还顺手在伊森头顶揉了一把。
手感真好。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父亲总是喜欢摸她脑袋了。
转身回到澜雪身旁,江望月倚在他的肩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昨晚失眠到凌晨才睡,以至于现在她听着庇护舱外呼啸的风雪声,困意不住地上涌。
澜雪从空间钮中拿出毯子,动作轻缓地盖在了江望月身上,随后又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江望月靠着澜雪,在他的安抚下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又做梦了。
江望月清晰地认知到这点。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的精神力似乎是附着在了别人的身上。
这人跟随一群同样身穿白袍的研究人员,穿过漆黑潮湿的走廊,缓缓走向实验室中央的实验舱。
透过厚重的观察窗,江望月看到实验舱内静静地躺着一个雌性。
一个面容苍白,眉宇间带着英气的雌性。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安静得似乎只是睡着了一样。
那是——
“母亲!”
江望月猛然惊醒,胸口剧烈地起伏,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不自觉地攥紧澜雪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颤抖地开口。
“我看见了……母亲。”
江望月抬起头,慌乱地扑到了霍然起身的沈砚舟面前,紧紧抱住了他。
“爸爸!我看见了!母亲她真的没死!!”
沈砚舟浑身一震,双手颤抖地抓住女儿的肩膀,声音嘶哑满是不敢置信地询问:“月月,你说……你母亲……”
“活着!母亲还活着!”
沈砚舟压抑了近二十年的痛苦在女儿的声音中轰然决堤。
他挺拔的身形猛地晃了晃,眼眶骤然红了。
凌霜……还活着。
雪原深处。
实验舱中的雌性仍旧无知无觉,紧闭着双眸。
风雪之外,有人在向着她的方向,奋力前行。
这场暴风雪持续了将近一天一夜。
天空重新放晴的时候,已经是他们进入北域雪原的第三天。
云邈收起庇护舱,一行人草草解决掉早饭,继续向着目的地前进。
雪原的气温已经低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们身上除了恒温作战服,又套上了一层厚重的极端环境防护服。
可即便是这样,刺骨的寒意仍像附骨之疽一般,透过层层防护渗入众人的骨髓,冷得人忍不住打颤。
突然,众人身边多了一层无形的精神屏障,挡住了再次袭来的风雪。
看向处于队伍中心的江望月面不改色。
沈砚舟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
他微眯着眼睛观察四周,神色冷峻。
“不能再往前走了,防护服根本扛不住。所有人,以这里为中心,半径十米,分头探测,保持警戒。”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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